美专家评估俄乌冲突战局形势及未来走向

近日，美智库外交政策研究所发布研究报告，回顾总结了俄乌冲突爆发至今的战局情况，并分析了未来战局的几种可能走向。主要内容如下：

一、作战力量与战略之间的关联性

尽管战前对自身的自卫能力心存悲观，但乌克兰武装部队阻止了俄军的推进，并发动反击解放了基辅和切尔尼戈夫附近地区。根据某些说法，乌克兰的目标是将俄罗斯的进攻潜力耗尽或最小化并稳定某些领土。该战略暗含的第二层含义是等待俄罗斯崩溃，无论是在战场军事上的还是在国内政治上的。虽然俄罗斯最初在北线的进攻以失败而告终，但在南线仍掌握着主动权。传统观点认为，在下一阶段战争中，俄军将试图通过摧毁城市并夺取顿巴斯来击溃乌克兰的战斗意志。俄罗斯还将继续努力夺取马里乌波尔，以建造一条从俄本土到克里米亚的陆上通道。缺乏统一指挥削弱了俄军的行动，军队实施了多场割裂的战斗，而不是开始协同作战。俄罗斯的战术通信对乌克兰而言就是是一本翻开的书，这为乌方提供了绝佳的获取情报和目标定位机会。另外还有情报来自被占领地区民众无处不在的手机摄像头以及他们通过蜂窝网络传播的目标信息。俄军还在为夺取制空权而努力，空中优势则无从谈起。俄罗斯可以占领乌克兰的领土，但却无法控制那里的居民。被占地区并没有像2014年克里米亚、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所发生的那样，那里的乌克兰人并不支持俄总统普京。此外，几乎完全依靠公路机动的俄军只是真正控制了所占领的城镇及所在的道路，而这些地区超出了俄军主战坦克的炮火射程。由于未能通过基辅政变迅速赢得战争，俄罗斯正在改变其战术，开始转向空袭和炮轰，以摧毁城市抵抗并避免其装甲部队和步兵部队遭受进一步损失。这种对城市进行围困、炮击的策略曾经征服了格罗兹尼和阿勒颇，但在乌克兰却面临不同的境地。俄军在车臣和叙利亚对数量相对较少且没有防空系统的轻武装叛乱分子使用了围攻战术。即便如此，对格罗兹尼和阿勒颇的围攻也需要数周甚至数月才能完成。但在乌克兰，俄罗斯没有类似格罗兹尼或阿勒颇的城市，而是面临多座防守严密的城市，这些城市的补给线并没有被切断（马里乌波尔除外），那里的军队拥有充足的反坦克和防空武器。俄军很难实施大量弹药的再补给，以便对多座城市进行围攻。经过六周的激战，俄军消耗了大量无法迅速补给的精确制导弹药、巡航导弹、弹道导弹及其他物资。在人力方面，来自俄罗斯远东和高加索地区的增援部队已经介入冲突，而其他部队则从乌克兰北部重新部署至南部。这些部队可能是俄未来数月内能够投入的最后一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作战单位。如果这些增援力量及调整后的战术无法取得成功，那么俄军快速增兵的选项将很有限。白俄罗斯不愿参战，招募叙利亚志愿军参与城市作战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俄罗斯2015年介入叙利亚的部分原因是叙利亚军队不愿参与城市作战。俄罗斯已经将四分之三的可用地面和空中战术作战单元投入乌克兰，目前仅有约30至35个营战术群作为后备力量，其中一些必须留在加里宁格勒和北高加索地区，以便应对其他突发事件。与1939年至1940年的苏-芬战争不同，俄罗斯如今没有足够的军队，无法派出无穷无尽的军队来压制敌军的反抗，其在未来几周内投入的作战力量将是其战略储备。在现代欧洲战争史上，俄罗斯可能第一次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俄罗斯如何使用其剩余的战术单元将至关重要的。乌克兰总参谋部认为，俄罗斯现在将寻求完全占领顿涅茨克、赫尔松及卢甘斯克地区。为此，俄罗斯可能会试图包围守卫顿巴斯的乌克兰军队。如果成功，俄罗斯可以声称已经将乌克兰“非军事化”，并将拿被占领土作为谈判筹码，或者将这些地区正式纳入俄罗斯。如果这是俄罗斯的备用战略，那它将与第一个战略一样难以实现。进攻顿巴斯面临多个挑战。首先，从俄罗斯到最近占领的伊齐乌姆市的补给线非常脆弱。其次，迄今为止，俄罗斯的指控及后勤能力无法让人相信他们能够协调和支援纵深战术机动。第三，乌克兰军队具有内部交通线的优势，可以调动部队攻击分散的俄军前进轴。俄军在基辅附近的撤军也使乌克兰军队可以自由部署到顿巴斯，并打击俄军包围行动的侧翼。第四，俄军从北方撤出可能会为顿巴斯攻势提供更多兵力，但这些部队需要时间进行弹药补充和重新集结。通过公路机动将部队从基辅附近经白俄罗斯戈梅利、俄罗斯别尔哥罗德及乌克兰卢甘斯克，调动至伊齐乌姆或顿涅茨克附近的进攻阵位，相当于从圣路易斯开车前往纽约市。如果不使用铁路和坦克运输车，那么完成公路机动的机械化部队在发动任何攻击前都需要进行大量维护，而且部队也将需要时间进行装备补给和休整。最后，如果俄罗斯为进攻顿巴斯花费太长时间来集结人员和物资，那么乌克兰军队可能会率先出击。如果乌克兰能够迅速重组部队，那么它可以通过试图重新夺回赫尔松甚至通往克里米亚的佩列科普地峡，先制打击俄罗斯的进攻。无论俄罗斯下一步做什么，如果它不尽快出击并取得成功，那么进攻行动的主动权可能会转到乌克兰一方。乌军的进攻将迫使俄军依靠不可靠的补给线来保卫脱节的前线，否则将面临最困难的战术机动——战斗撤离。下步，俄罗斯要么必须打赢这场战争，要么很快就失去好的军事选项。

二、支持战争的有形和无形要素

（一）伤亡和物资损失1.俄罗斯由于战场广阔、多场作战行动错综复杂，即使对俄方自己而言，确定确切的伤亡人数也是一个难题。2022年3月2日，俄罗斯宣布阵亡498人，受伤1,597人，并于3月25日将伤亡数更新为1,351人阵亡、3,825人受伤。3月8日，一名美国情报官员估计认为，俄军的阵亡人数在2,000至4,000人之间。十天后，有关美盟情报部门评估结果的报道称，俄罗斯阵亡人数在3,000到10,000之间，一份报告称死亡人数保守估计为7,000人。取二个评估的中间值，俄军的阵亡率大约为每10天3,000-3,500人。3月23日，《华尔街日报》报道了北约的一份评估：2月24日以来，俄军阵亡数为7,000-15,000人，总伤亡人数可能达到40,000。3月23日前后，阵亡人数达到15,000人不太可能，因为这意味着10天内阵亡人数从7,000跃升至15,000，即在大部分俄军暂停行动期间，阵亡速度翻了一番。但是，如果由于3月最后10天俄军攻击行动减少，战损率基本维持不变或略低水平，那么到4月初俄军的阵亡数更有可能为10,000人。评估战斗受伤人数同样有困难。评估伤亡人数的现代标准是每3至4名伤员就有1名阵亡士兵。根据该标准则意味着，如果俄军有10,000人阵亡，那么受伤人数将在30,000-40,000人。然而，1：3或1：4的现代军事伤亡比例可能不适用，因为俄罗斯的后勤系统不完善，这不仅意味着向前线运送补给的效率低下，而且从前线后送伤员的系统也不够。因此，对于许多俄罗斯伤员来说，医疗后送能力差和失去救治“黄金时间”，即伤员紧急医疗的第一个小时，可能意味着死伤比为1：2.3，该比例与苏军二大战时期的战损率一致。此外，近期俄官方伤亡报告中的死伤比为1:2.8，也低于军事筹划中常见的1：3或1：4比例。因此，如果有10,000名俄军阵亡，那么1：2.3的死伤比则意味着有23,000 名伤员。然而，俄军正在进一步遭受超出正常行动伤亡人数的损失。首先，到3月中旬，俄罗斯失去了550多名战俘，到4月初可能更多。其次，考虑到冬季条件，一定有一些寒冷天气导致的伤亡、冻伤、战壕足和体温过低，以及肺炎、流感或新冠等疾病，这些都将使人员离开战场。第三，车祸、武器走火等事故在任何战场上都是自然发生的。二战中，苏联非战斗死亡人数约占战斗死亡人数的9%，这意味着除了估计的10,000人战斗死亡外，在乌克兰的俄军可能遭受了约900人的非战斗死亡。第四，精神疾病在战场上并不少见。例如，一份关于美国在二战中伤亡的报告指出，与671,846人的身体受伤相比，有312,354名男子因出现战斗相关的精神崩溃而退役。最后，还有行动中失踪的人员，即那些真正迷路或与部队断联并试图返回的人员，以及因士气问题而故意临阵脱逃的人员。经过6周的战斗，俄罗斯的总伤亡人数可能超过35,000人，如果考虑到所有因素，这一数字可能接近38,00人。尽管该数字可能更高，也可能更低，但对于二战后卷入常规冲突中的军队而言，这仍然是一个惊人的伤亡率。人员损失加上物资损失，进一步削弱了俄罗斯的作战能力。Oryx网站使用社交媒体仔细跟踪这场战争中的物资损失以确认其数据。该网站评估认为，截至4月6日，俄罗斯作战装备的损失包括446辆坦克和824辆装甲/步兵战车和运兵车。同样，根据保守的方法，实际损失可能要高得多，这些还没有考虑到大量其他被摧毁的车辆、火炮、防空武器等。短期内，如果俄罗斯能够将新设备运至战场，那么它有能力来弥补这些损失。但问题是，考虑到战斗损失和有限的储备数量，如果这些替代装备运至战区，谁来使用这些装备？2.乌克兰3月12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宣布，乌军在前16天的战斗中死亡人数约为1300人。由于基辅方面没有再更新阵亡人数，因此只能像评估俄方损失一样，粗略估计乌方的战损。如果乌克兰的阵亡率在第一次官方公布时保持不变，并且考虑到过去十天因战斗减少而使阵亡数小幅降低，那么截至4月初，乌克兰方面的阵亡人数可能达到3,100人。由于乌克兰可以使用附近的民用医疗基础设施开展军事医疗服务，因此可以假设死亡与受伤的比例为1:3.5。这意味着乌克兰大约有10,850名战斗伤员。据报道，俄罗斯已向国际红十字会提供了500名乌克兰战俘的信息。除了战俘之外，加上疾病、事故、在行动中失踪和精神伤亡等因素，截至4月初，乌军的总伤亡人数约为16,000至18,000人。对于现代军队来说，这也是相当大的伤亡率，但乌克兰比俄罗斯更能化解这些损失。由于在本土作战，乌克兰可以更轻松地补充伤亡人员，因为它能够动员民众，包括近40万退伍军人组成的非正式预备队。这些人在2014年至2022年间曾在顿巴斯的控制线沿线作战。由于采取了作战安全措施，乌克兰军用物资的损失在很大程度上是未知的，但截至4月6日，Oryx网站报道称，乌克兰损失了94辆坦克和171辆装甲/步兵战车和运兵车。真正的损失可能更大，但并未影响乌军的作战能力，乌军正在最大限度地利用便携式防空和反坦克导弹打击俄军。然而，为了让乌军从使用手持武器进行防御作战的小规模士兵和国土防御预备役部队转变为发动进攻的常规联合部队，乌克兰需要寻找一种方法来重组其正规的步兵、装甲部队和炮兵部队。对于俄罗斯和乌克兰而言，能够以最快速度重组战术部队的一方，可能最有机会在下一阶段战争中获得主动权。
   （二）后勤1.俄罗斯俄罗斯的后勤系统无法全面支援俄军行动，而且未来几周也不太可能改善。俄罗斯士兵抱怨缺乏物资支持，并抢劫商店以获取食物，这很可能不是出于恶意，而更多是出于自我保护。如果没有补给军队，俄罗斯的新一轮进攻就无法取得成功，如果没有足够的弹药送达前线，炮击乌克兰城市使其投降的计划也不会成功。2.乌克兰乌克兰有三个供应来源：国内兵工厂和库存、国际援助以及缴获的俄军装备，这足以维持其在战场上的军队。然而，防空导弹的使用率和飞机的损失是关键问题，因为二者都难以补充。乌方已经提出了提供这些物资建议和计划，但尚未实施。如果不这样做，将削弱乌克兰在短程便携式防空导弹以外的防空能力。此外，西方未能向乌克兰提供反舰导弹系统，总金额使乌克兰的敖德萨港很容易受到两栖攻击，并使俄海军可以毫无顾虑地继续封锁乌克兰的海上贸易。
   （三）信息作战和士气1.俄罗斯俄罗斯可能知道永远无法赢得国际社会的同情而选择放弃实施信息战来赢得国际舆论支持。相反，俄罗斯聚焦信息作战于更重要的重心上——国内舆论。在某种程度上，这种策略正在奏效。目前，有一半的俄罗斯人主动或被动地支持这场战争，甚至俄罗斯持不同政见者霍多尔科夫斯基也承认，由于国家战争状态，俄民众出于爱国冲动，对普京的支持率有所上升。乌克兰国内许多俄罗斯车上标有的“Z”标志已成为支持战争的俄罗斯人的集会标志。然而，俄罗斯社会有一部分人反对战争。一旦制裁进一步削弱俄罗斯的经济，尤其是消费者可支配收入，并且伤亡人数公布于众，这种情况可能会进一步加剧。各种俄罗斯文化、教育、体育和娱乐人士纷纷站出来反对战争。俄罗斯各地的许多城市都发生了示威活动，数千人被拘留。对于克里姆林宫而言，更令人不安的可能是其通常温顺的主流媒体也出现了裂痕。在亲克里姆林宫的黄金时段脱口秀节目中，嘉宾们批评乌克兰战争将比苏联在阿富汗的战争更糟糕，而且还抱怨战争导致俄罗斯被孤立。一位俄罗斯媒体人物 玛丽娜·奥夫赛尼科娃通过干扰新闻节目来强烈抗议这场战争。普京没有采取直面公众的方式来赢得国内支持。自2月24 日首次向全国发表讲话以来，普京很少公开露面或在电视上讲话以争取国民对战争的支持。在两次露面中（与地区州长的电视会议和庆祝吞并克里米亚八周年的音乐会集会上），他谴责了外部和内部的敌人。与第二次车臣战争期间不同的是，他没有褒奖英雄，也没有去探望前线士兵和住院伤员。尽管最近出台了严厉的法律来惩罚反对“特别军事行动”的反对派，但俄罗斯国内的反战情绪依然可见，战场上的士兵也表现出士气不够坚定。有报道称，士兵损坏车辆以便寻找借口离开战场、自愿投降，或以其他方式表达不满。如果不是对战争表示不满，那么至少是对领导和后勤不满。由于军事审查和乌克兰对战争叙事的控制，很难客观地确定前线俄罗斯士兵的整体士气。但是，有一些历史晴雨表可以提供一些提示。在对二战德军战斗力的研究中，马丁·范·克雷维尔德得出结论称，普通士兵的战斗意志受到以下信念的影响：他是一个整合良好、领导有方的团队中的一员，该团队的结构、管理和运作被认为是公平和公正的。但在乌克兰的普通俄罗斯士兵不太可能认为自己是在一个整合良好且领导有方的团队中，他们士气可能反映了这些情况。2.乌克兰乌克兰的信息作战旨在动员国内并赢得国际支持，同时试图破坏俄罗斯军事和民事人员对战争的支持。他们所采取的方法可能会在未来几年被研究。有些方法非常奏效，例如 Telegram栏目播放死去的俄罗斯士兵面孔或被俘的俄罗斯士兵与父母交谈的图像。尽管发布此类图片和视频违反了《日内瓦公约》，但与俄打击平民目标相比，这种行为则显得无伤大雅，因此国际社会对这种方式的反应很有限。几乎所有关于战争的视频以及大多数新闻报道都来自乌克兰或同情乌克兰的媒体，乌克兰的信息正在塑造世界对这场战争的认知。演员出身的泽连斯基在乌克兰的信息作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富有魅力的领导力激发了世界舆论，并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激发了乌克兰的抵抗。乌克兰3月初的一项民调显示，67%的人口愿意继续武装抵抗，14%的人不愿意。此外，79%的人拒绝接受莫斯科方面提出的“承认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的要求，75%的人反对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最近的一项民调显示，93%的受访者认为乌克兰将击退俄罗斯的进攻。
    三、未来战局走向

基于对战争的回顾及人员伤亡、后勤、士气等因素的分析，未来战局可能出现五种情况：
   （一）俄罗斯击败乌克兰战争的胜利将取决于乌克兰是否接受俄方的要求，包括：承认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以及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独立；放弃克里米亚附近的其他领土；同意永远不加入北约或欧盟；控制乌克兰军队的规模。要实现上述目标，俄罗斯必须在战场上彻底击败乌军，且乌克兰的民族意志彻底崩溃。要做到这一点，俄罗斯必须显着提升其作战效果，并将战争继续下去，直到击溃乌军。这还要基于以下假设：俄国内局势保持平静；尽管受到制裁，其经济仍能支持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俄罗斯的胜利是可能的，但面临许多有利和不利因素。导致上述情况难以实现的原因是乌克兰的国家抵抗意愿。打破这种意志需要战局发生重大变化。这就是为什么有人猜测普京可能会考虑使用核武器，即“通过升级实现降级”。普京可能会使自己相信，通往胜利的唯一途径是对乌克兰民族意志实施压倒性打击。普京采取这种极端行动的理由可能是美国曾对广岛和长崎投放了原子弹，以迫使日本投降。
   （二）俄罗斯宣布胜利并部分撤军如果俄方不能迫使乌方满足其要求，但又不想谈判和妥协，那么它可以宣布已经实现了“特别军事行动”目标，并将军队回撤至白俄罗斯、俄罗斯以及那些它希望吞并的乌克兰地区。这些地区最有可能是将俄罗斯与克里米亚连接起来的乌克兰南部地区（如果马里乌波尔被攻陷），或者至少确保克里米亚能够从第聂伯河获取淡水。由于乌克兰永远不会同意这种吞并，俄罗斯宣布胜利并回撤至坚固的防线后，将使乌克兰陷入两难境地：在不利条件下接受停火或继续战争。普京可以声称，乌克兰受到“惩罚”，以粉饰这场灾难性的行动，并向俄周边其他国家发出警告：如果它们损害俄罗斯的安全利益，它们也将遭受同样的伤害。此举还可能防止俄军遭受损失，并避免国内发射可能威胁普京掌权的动乱。
   （三）乌克兰击败俄罗斯乌克兰的胜利可以被定义为恢复2月24日之前的状态，不存在任何侵犯其主权的条件。这将需要在战场上击溃俄军或乌克兰与俄罗斯达成政治协议，这很可能是由于莫斯科政权更迭，然后莫斯科方面撤军以结束国际制裁。换言之，这种情况需要1917年俄罗斯历史的重演。然而，即使取得胜利，乌克兰也将面临数年的重建和重新安置难民和国内流离失所者等问题。
   （四）交战双方协商解决俄罗斯对乌克兰城市的破坏，加上乌克兰对俄军的打击以及国际制裁的影响，可能会导致双方通过谈判达成解决方案。泽连斯基不再相信有可能加入北约，并表示乌方愿意在俄方这一关键诉求上妥协。克里姆林宫方面承认更迭乌政权是不可能的，它需要泽连斯基承诺乌克兰同意任何妥协，以便让俄罗斯摆脱这场战争并挽回颜面。双方可以继续就克里米亚、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的地位达成一致意见，这将使谈判立场接近战前的情况。从莫斯科的角度看，它可以宣布胜利并向国内观众宣布乌克兰已经“吸取了教训”，不会再威胁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从基辅的角度来看，通过谈判达成的解决方案将使乌克兰能够重建并等待有利时机来收复2014年失去的领土。
   （五）消耗战这种情况虽然可怕，但如果两国都有继续战斗的意愿，那么这场战争很难迅速结束。俄军无法推进，乌军也无法驱逐俄军，前线战局保持稳定。随着战争的继续，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经济都会受到影响，数百万难民可能会留在欧洲。与之前的韩国和越南一样，乌克兰将成为新冷战的焦点。

来源：战略前沿技术

日期：2022-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