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中土耳其和伊朗的无人机

加拿大战略分析网络1月26日发表题为“乌克兰战争中土耳其和伊朗的无人机供应”报告，主要内容如下：

TB-2 微型无人机（UAS）是土耳其Baykar Makina公司2005年研制第一架无人机，Bayraktar TB2是由为土耳其武装部队制造的中高度长航程战术无人驾驶飞行器(UAV)系统。Mohajer（迁徙者）-6是伊朗一种600公斤级察打一体无人机，作战半径150公里，续航时间10小时。沙希德（Shahed）136是由伊朗开发的“蜂群”攻击系统，其核心是一种巡飞弹药（自杀式无人机）。

土耳其TB2无人机、伊朗Mohajer（迁徙者）和Shahed（沙希德） 136无人机在俄乌战场上的出现，证明了土耳其和伊朗对俄罗斯和乌克兰武装部队的军事供应。尽管被伊朗和土耳其否认，这种战略和军事支持不仅仅是安全联盟或军事合作的表现。

两国无人机出现在俄乌战场反映了两国领导人的实际政治和地缘政治赌注。埃尔多安和赖西都面临着各自国家内部脆弱的局面。土耳其因为其饱受批评的政治独裁主义和它所面临的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伊朗因为其在国际上的孤立，加上最近从其公民社会产生的反叛运动。土耳其和伊朗当局向基辅和莫斯科提供的支持使他们能够在政治上利用这些无人机，以便看到他们的地缘政治和经济利益在地区和国际舞台上占上风。

（1）通过向乌克兰军队供应TB2无人机，土耳其正在确保其所谓的平衡行为，这是确认其与北约结盟并抗衡俄罗斯在黑海的影响力所必需的，同时出于经济和地缘政治原因，保持与俄罗斯的对话。

（2）埃尔多安考虑到2023年6月的立法和总统选举，土耳其的平衡行动旨在通过改善他的形象来加强土耳其总统在国内的地位。伊朗提供给俄罗斯军队的Mohajer和Shahed 136无人机使德黑兰有希望在叙利亚和中亚获得对应的无人机，伊朗在叙利亚寻求在德黑兰和贝鲁特之间建立直接走廊，伊朗在中亚的力量被阿塞拜疆及其盟友破坏。

（3）向俄罗斯军队提供的这种支持不仅让伊朗得以发展其无人机技术，而且广义上来说，让伊朗得以恢复与其地区对手（特别是以色列）的力量平衡，从而加强其在中东的抵抗轴心。

一、背景

伊朗和土耳其通过向俄罗斯和乌克兰武装部队提供军用无人机参与俄乌冲突一事已经广为人知。它质疑土耳其和伊朗分别支持两个交战方背后的动机。战略和解开始于2016年的一项军事合作协议，2019年随着土耳其Baykar Makina公司和乌克兰Ukrspetsproekt公司签署了一份价值6900万美元的无人机采购合同而加速，乌克兰随后成为Bayraktar TB2无人机的主要进口国之一。这些交易使乌克兰在2022年2月俄罗斯入侵之初拥有了一支由24架战斗无人机组成的初始机队。在俄罗斯方面，根据美国提供的信息，伊朗Shahed-136和Mohajer无人机的首次交付已于2022年8月底进行。9月，国际社会监测到他们出现在乌克兰战场上。伊朗的无人机并不复杂，但它们的低成本(约2万美元)对俄罗斯来说是一个明显的优势。消耗乌克兰的后方补给，并以更低的成本从相对再平衡中受益。事实上，通过累积效应，俄罗斯人希望按照消耗的逻辑削弱乌克兰后方。

无人机这种来自伊朗和土耳其的双重供应符合经济逻辑：事实上，在冲突地区部署这些技术可以让它们得到完善，同时让这两个供应商作为无人机出口商获得更大的信誉，并最终增加它们的市场份额。然而，自2022年2月以来，土耳其希望与向乌克兰出口无人机保持距离，伊朗也不承认他们在俄乌战争期间向俄罗斯提供了无人机，这表明是否向交战国提供无人机的决定涉及几个（地缘）政治问题。

所以，除了经济上的考虑，伊朗和土耳其决定向乌克兰供应无人机的政治动机是什么？决定土耳其和伊朗石油供应的政治策略有多大不同？

首先我们将讨论土耳其的政治动机，以及埃尔多安希望在2023年6月选举中获得的地缘政治收益。接着我们将关注伊朗向俄罗斯提供无人机的动机。我们将表明，伊朗的外部优先考虑支持乌克兰冲突中的俄罗斯武装力量。

二、土耳其向乌克兰提供TB2无人机背后的动机

在俄乌战争的头几个月，TB2无人机迅速受到欢迎，这些无人机因其打击能力而被乌克兰宣传为抵抗的象征。事实上，俄罗斯军队散漫和缺乏真正的俄罗斯空中战役（旨在在战争开始时建立机场空中优势）使这些无人机脱颖而出，同时消耗了克里姆林宫的军事武库。这些无人机不是乌克兰人的“秘密武器”，它们本身不会将俄罗斯人赶出乌克兰领土。然而，他们在支持乌克兰反攻的同时，帮助减缓了俄罗斯军队的推进。这一军事上的成功让土耳其在几个方面增强了其技术和政治可信度。事实上，TB2无人机在俄乌战场上的优异表现吸引了新客户，但最重要的是让土耳其在政治上利用这项技术。TB2无人机的供应证实了基辅和安卡拉之间的战略接近，尽管后者与俄罗斯的关系不稳定。土耳其与俄乌两国的合作关系实施了所谓的“平衡行动”，并回应了土耳其的内部政治利益：埃尔多安和AKP（正义与发展党）在2023年6月的下届总统和立法选举中再次当选和获胜。出于地缘政治和经济原因，埃尔多安希望确保其独裁权力在2023年的连续性，这要求他兼顾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利益。

首先，土耳其和乌克兰之间的合作回应了一个共同的关切，即俄罗斯在黑海的潜在霸权。黑海通往地中海的通道使其成为一个战略问题，特别是因为来自周边国家的碳氢化合物和农产品的出口量很大，然后通过它过境。乌克兰和俄罗斯是粮食、向日葵和化肥出口两个最大的国家，并利用黑海运输出口这些产品。

因此，通过控制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获得许多经济和政治利益的土耳其，对俄罗斯最近在这一海域的演习感到担忧。这些演习旨在通过加强俄罗斯在黑海的地位，提供通往“温暖海域”(特别是地中海)的通道，从而打开莫斯科对外出口运输。事实上，俄罗斯2014年吞并克里米亚为其在黑海提供了三倍大的海域。俄罗斯在格鲁吉亚的破坏稳定行动，无论是2008年对南奥塞梯的军事干预，还是2020年议会选举期间的大规模宣传活动，都表明它有意破坏该地区另一个沿海国家的稳定。对安卡拉来说，这种修正主义预示着对这个富含碳氢化合物的空间的相对包围和俄罗斯霸权。现在，额外获得乌克兰沿海领土可能会让莫斯科在黑海占据优势，并造成一种不利于土耳其安全和经济利益的准两极局面（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除外）。

因此，基辅和安卡拉之间的合作因反对俄罗斯在黑海的野心而得到加强，但也因土耳其对克里米亚鞑靼人的敏感表现而得到加强，特别是自2014年以来。这种和解促进了军备合作的加强，这种合作在2019年成为一种主要基于土耳其无人机的战略伙伴关系。面对俄罗斯的侵略，这些交流使乌克兰一度加强了其威慑和防御能力。这也让基辅在申请加入北约的过程中获得了土耳其的支持。对土耳其来说，这种和解加强了其在北约的地位。尽管在安卡拉购买俄罗斯S-400防空导弹系统和以卢布购买俄罗斯天然气后，它在叙利亚采取了咄咄逼人的外交政策，或与美国存在一定的紧张关系，但这也可能使它能够维护自己的利益。因此，土耳其通过无人机供应确保了其与北约盟友的一致，同时保持了与俄罗斯的经济联系。

事实上，尽管2022年2月乌克兰领土遭到入侵，但安卡拉一直能够保持与克里姆林宫的对话。这种所谓的“均衡”立场更加令人惊讶，因为土耳其和俄罗斯在叙利亚、利比亚以及高加索地区一再表现出明显的地缘政治分歧。这种关于土俄关系的悖论是一种务实的纵容。更具体地说，土耳其和俄罗斯培养的关系既不是约束性的，也不是代价高昂的联盟，而是允许它们“在一段时间内控制国际议程，影响世界外交舞台，约束他人并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其次，埃尔多安目前的定位允许他维持与土耳其第三大贸易伙伴俄罗斯的经济联系。两国之间的强劲经济活动不允许土耳其冒着失去这一贸易伙伴的风险，西方对俄罗斯实施制裁，特别是考虑到当前土耳其低迷的经济，一年内通胀率超过80%，2021年土耳其里拉兑美元汇率下跌44%。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看，土耳其需要保持与俄罗斯（控制叙利亚领空的大国）的关系，以在叙利亚南部边境建立30公里宽的“安全区”。事实上，尽管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影响受到了乌克兰力量平衡的威胁，但俄罗斯航天部队（VKS）在叙利亚东北部仍有一个据点。俄罗斯在卡米什利地区（库尔德地区）建立防御系统的愿望证实了俄罗斯的长期存在，并最终让普京拥有了对埃尔多安的影响力。土耳其2016年至2019年间，在叙利亚北部对库尔德人发起了三次攻击行动，主要针对叙利亚民主力量联盟（SDF）。这些行动得到了华盛顿的支持，此前还有一个旨在2015年从伊斯兰国手中夺回科巴尼的国际联盟的支持。俄罗斯容忍了土耳其在叙利亚北部的军事干预，尽管克里姆林宫试图避免将叙利亚领土划分为势力范围。2022年11月13日，土耳其政府将伊斯坦布尔的袭击事件归咎于PKK（库尔德斯坦工人党）和YPG（人民保护部队）。此后，埃尔多安在叙利亚北部和伊拉克发动了“利爪剑”攻势。尽管库尔德人是华盛顿的盟友，但他们呼吁俄罗斯而不是美国遏制土耳其地面进攻的愿望。换句话说，如果土耳其希望继续袭击库尔德自卫队以确保在其南部侧翼建立“安全区”，它必须首先确保俄罗斯不会反对，以避免俄罗斯轰炸土耳其军队。

因此，土耳其对乌克兰的介入是对国内政治利益的回应。埃尔多安正试图通过他所谓的平衡之举，在黑海和叙利亚获得经济和安全收益，以恢复他在土耳其内部的形象，并促进他和他的政党的连任。事实上，土耳其的民间反对力量正在增长，公众舆论被经济衰退和政治威权主义激怒，这可能威胁到埃尔多安和AKP（正义与发展党）在未来选举中的权力基础。

三、伊朗提供Mohajer和Shahed 136无人机背后的动机

伊朗愿意向俄罗斯提供无人机主要是回应地缘政治考虑。这是为了从外部加强伊朗，既通过发展其在中东的“什叶派抵抗轴心”，也通过保护其在中亚的利益。这些区域愿望旨在挫败任何外部颠覆伊朗政权的企图，同时从内部削弱其权力。

伊朗完全有兴趣支持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以防止俄罗斯政府遭受政治代价高昂的挫折，并确认两国之间的战略和解。从历史上看，伊朗的支持与俄罗斯明显的意识形态相近联系在一起。自从伊朗伊斯兰共和国成立以来，官员们一直认为国际环境是敌对的，因此是对其生存的威胁。恶毒的反西方主义助长了这种看法。然而，在因其“既非东方也非西方”的战略而在国际舞台上孤立了几十年之后，伊朗在2005年选择了由Ari Larijani教授制定的“向东看政策”。尽管鲁哈尼总统试图从2015年开始通过建立联合全面行动计划（JCPOA）向西方靠拢，但伊朗从未真正放弃与“东方三国”建立联系并展示其欧亚归属感的愿望，而这正是伊朗和俄罗斯的共同点。伊朗加入上海合作组织的漫长过程很好地说明了这一愿望，它于2022年9月获得了上海合作组织的常任理事国资格。

此外，伊朗毫不犹豫地违反了安全理事会第2231号决议，该决议禁止它在2023年之前供应军事武器（JCPOA的创始规则之一），尽管恢复该协议的谈判已于2021年4月恢复。因此，向俄罗斯运送军事装备显示了伊朗在“东方”不可否认的锚定。这也意味着伊朗忽视了彻底放弃重返国际体系的风险。除了这两个国家在意识形态上接近之外，加强它们的合作也符合伊朗的安全和战略利益。

向俄罗斯提供无人机使德黑兰能够获得一个俄罗斯盟友，避免在国际舞台上被孤立，并规避西方旨在扼杀伊朗经济的制裁。与此同时，这种合作为伊朗提供了在叙利亚问题上对俄罗斯施加压力的潜在杠杆，并促进了其欧亚战略的实施。

事实上，俄罗斯在历史上是中亚的霸主。然而，中国几年来一直在发展其影响力，特别是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在这种背景下，鉴于阿塞拜疆和以色列之间的和解，德黑兰被迫将其欧亚战略建立在俄罗斯的基础上，以促进其利益，包括延伸到高加索地区，该地区的冻结冲突正在死灰复燃（这一趋势可以追溯到几年前）。

早在2020年，当卡拉巴赫战争爆发时，阿塞拜疆和伊朗之间就开始了间接对抗。亚美尼亚得到了伊朗武装部队的支持，阿塞拜疆得到了土耳其的支持，但也得到以色列的支持。阿塞拜疆对亚美尼亚的闪电式胜利主要是由于土耳其TB2无人机的供应，这是亚美尼亚和伊朗政权的耻辱。因此，当前在俄乌冲突背景下向俄罗斯供应无人机发出了对土耳其和以色列的明确威慑信号:对无人机方面技术超越式的追赶。俄罗斯在乌克兰境内运输缴获的西方军事装备是伊朗军事现代化计划的一部分，也是对其无人机的补偿。与此同时，在阿塞拜疆总统伊尔哈姆·阿利耶夫发表关于建立赞格祖尔走廊（Zangezur corridor）的声明后，与阿塞拜疆的紧张关系最近有所加剧，赞格祖尔走廊将把阿塞拜疆与土耳其直接连接起来（通过纳希切万（Nakhchivan）自治共和国，但也通过亚美尼亚领土），事实上把伊朗排除在路线之外。由于以色列和阿塞拜疆之间的经济和军事联系，伊朗更加认为这个项目是危险的。德黑兰怀疑以色列军队驻扎在阿泽里土地上，这加深了伊朗当局的“围城”感。

为了向阿塞拜疆施压并限制其与以色列的和解，伊朗希望通过促进波斯湾-黑海国际运输走廊（ITC）来阻挠赞格祖尔走廊项目(仍在建设中)。将阿塞拜疆排除在这一走廊之外，将使其无法从中亚的国际运输和贸易中获得巨大利益，而且可能会付出沉重的政治代价。为了强化ITC的卓越地位及其对未来赞格祖尔的信誉，伊朗必须从俄罗斯的支持中获益。事实上，莫斯科对土耳其和以色列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这两个主要国家支持阿塞拜疆在中亚孤立伊朗的计划。

最近无人机的供应也让伊朗能够要求对手，并在叙利亚向俄罗斯施压，在这个领域，这两个盟友的战略可能会有很大不同。一方面，莫斯科在2015年介入叙利亚，主要目标是保护阿萨德政权，扩大其在中东的存在。另一方面，伊朗试图通过参与维护其安全利益，但也在中东投射力量。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德黑兰一直试图影响叙利亚的势力范围，而2011年的内战为伊朗提供了一个机会，以加强其对叙利亚部分领土和该国官员的行政控制。因此，德黑兰正在推行其“代理战争”战略，支持亲伊朗的民兵组织，并在叙利亚和更广泛的中东地区部署部分伊斯兰革命卫队。确保其对失败的叙利亚国家的影响力将使伊朗能够通过伊拉克和叙利亚在伊朗和黎巴嫩之间建立直接的领土走廊。因此，伊朗增加在叙利亚的存在有可能加强其“抵抗轴心”并改变目前在中东对其不利的力量平衡，因为其地区对手，主要是以色列，具有经济和军事优势。

为了对抗伊朗在中东特别是叙利亚日益增长的影响力，以色列在俄罗斯于2015年叙利亚战争期间参与地面和空中行动后，建立了一个“消除冲突机制”。这一机制旨在确保与莫斯科的军事协调，以避免在以色列对伊朗部署进行空袭和行动时与俄罗斯武装部队发生间接冲突。当然，这一机制不利于伊朗的利益，表明俄罗斯不支持德黑兰在叙利亚和更广泛的中东地区的地缘政治野心。

事实上，尽管俄罗斯和伊朗同意让阿萨德继续掌权，但他们心中有两个不同的政治解决方案。俄罗斯寻求稳定叙利亚以确保立足之地，并不认为亲伊朗的非国家武装组织的存在对他们有利。莫斯科不赞成伊朗希望加强该地区的什叶派轴心，并影响叙利亚政府发展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事实上，伊朗的代理战争战略导致这些民兵在叙利亚的存在得到越来越多的支持，并破坏了叙利亚中央权力的强化（这不符合俄罗斯的利益）。

因此，俄罗斯如今的处境很微妙。它在乌克兰发动的战争正在削弱它在其他地区的战略地位，特别是在叙利亚。这一战争努力有效地预示了俄罗斯在叙利亚部署军事能力的“经济”。德黑兰可以利用这一新需求来发展其无人机销售，但也可以对莫斯科施加更大的压力。

因此，供应无人机是伊朗加强与俄罗斯联盟的一种方式，以获得其在中亚的支持，但也是一个向莫斯科施加压力的机会，这将使其在叙利亚问题上获得让步。

这一分析表明，两国的政治战略在几个方面有所不同。事实上，土耳其似乎是出于政治考虑，而不是地缘政治考虑。埃尔多安总统希望加强权力并确保他在2023年6月连任，这部分解释了他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强大外交活力。尽管土耳其在其地区环境（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叙利亚等）中有侵略行为，但其与乌克兰和俄罗斯的联系使其能够通过在交战国之间进行调解来扩大其在国际领域的影响。希望通过与基辅修好来确保其在黑海的地位，以及出于经济和安全原因（特别是在叙利亚）保持与俄罗斯联系的需要，可以让它改善形象以加强其内部地位。

至于伊朗向俄罗斯供应无人机，重点是应对地缘政治动态和保护伊朗政权免受以色列在其中东和中亚地区环境中直接破坏稳定的企图。德黑兰和特拉维夫之间的力量不对称破坏了伊朗“抵抗轴心”的发展，从而威胁到其内部安全及其在地区舞台上的力量投射。为了改变这种不利的实力平衡，伊朗倾向于与俄罗斯达成战略和解，这是支持其欧亚战略和发展其对阿塞拜疆和叙利亚对以色列的威慑能力所必需的。这种对俄罗斯的依赖在伊朗政治力量因内部叛乱运动而削弱的背景下变得更加强烈。

为乌克兰战争提供无人机对两国来说都是一个经济机会，但因此回应了不同的压力和利益。这些军事支持可以被视为土耳其和伊朗的高风险赌注。通过提供这些无人机，两国都在鼓励俄乌冲突的继续，但这种军事支持可能导致的僵局将适得其反：鉴于目前战场上的力量平衡，俄乌冲突的继续将有助于削弱俄罗斯（即使莫斯科恢复战场上的主动权）。对土耳其来说，这种削弱将破坏其在北约和莫斯科之间的双重游戏，并且肯定会减少其从俄罗斯规避国际制裁中获得的经济收益。对伊朗来说，随着莫斯科在乌克兰的潜在影响力减弱，俄罗斯政府将伊朗利益置于次要地位以确保其生存的可能性也将增加。事实上，伊朗将为在“东方”的强势地位付出高昂的代价，如果没有俄罗斯的力量，它将极易受到以色列破坏稳定的行动和国际社会普遍压力的影响。

发布日期：2023年3月7日

来源： 新智元